我曾经亲眼目睹过精神逐渐失常发疯的犯人,还有装疯装病的犯人,而等待他们的结局都是不一样的。但唯一肯定的就是,还是需要继续坐牢。
一个货车司机因交通肇事罪被判了三年,挺老实憨厚的一个小伙子。自从被送到监狱服刑以后家里再也没有管过他,甚至连冬天穿的内衣裤都是其他犯人捐给他的。
我记得他烟瘾很大,但是在监狱里面服刑,只能保证你的最低生活,想要抽烟,必须额外花钱在超市购买。司机跟我在一个“互检小组”,看他可伶,时不时地也会给几根烟他抽。
他进来的时候是冬天,监狱里面会提供棉服,但是裤子只是普通的囚服裤子,他只能打个赤膊穿着棉服,挖沟干活的时候非常拼命。我让他悠着点,他却说,起码这样不会冷。
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所以在写信给家里人报平安的时候,让多寄几件冬天的保暖内衣过来。他看着我递给他的衣服,很感动,不善言语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这些衣服是我在外面穿过的,但是坐牢的人还讲究这些干什么呢?吃饱穿暖才是最重要的。
在监狱里面只要习惯了,那么日子过得也快,转眼间就到了夏天。当外面穿着秋天的囚服时,这个司机依然还是穿着冬天的那一套衣服。
我们都觉得很奇怪,问他是不是有病,有病赶紧看医生,毕竟监狱的犯人看病是免费的,而他只是憨厚的一笑,我不热。
六月三伏,我们外出劳动的时候都恨不得打赤膊,但是监狱不允许,倒不是有损形象的原因,而是脱掉囚服有安全隐患。而这个司机依然穿着冬天的棉服,都已经发黑发臭了。
也是从这天开始,他不正常了,一大早,上身穿个囚服棉衣,下身穿个内裤,脚上不知道哪里捡的套鞋(雨鞋),有些犯人开玩笑说:“看,有超人”。
他开始自言自语,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有图表现的犯人报告狱警,但是狱警也拿捏不准。只能告诉我们,随时注意监督他,先不让他劳动,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司机开始骂人,骂。对着墙骂,对着空气骂,后来翻到厕所上面骂……这个时候的他是被24小时监控着的,有犯人的监控,也有狱警的监控。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一个星期后,经过监狱内部的研究决定,把司机送到另外一个监区,这是一个专门关押病犯的监区,这个监区一直有着恐怖的传说。
曾经有在这个病犯监区执勤过的犯人,据他回忆,这个里面大部分关押的是精神病犯人,有的是真疯,有的是为了逃避劳动装疯,但是最后不可避免的是都疯了。这个执勤的犯人是多次申请,获得了几次表扬才调离出来的。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可怕的是里面还有一些患有艾滋病的犯人,也是在里面集中关押。当然,里面也有自己的一套管理措施,不会出现相互传染的情况,但是天天跟这些人打交道,也是慌得慌。
司机被调走了,好好的一个人心里承受能力太弱了,这也许跟他的性格有关系,也可能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系。不论他是真疯还是装疯,还是会继续服刑,就算是逃避了劳动惩罚依旧逃脱不掉失去自由的结局。
以上说的是得了精神病照样会继续坐牢,那么身体出现了残疾呢,会不会继续劳动继续坐牢?
如果本身就是残疾人,那么在判决量刑的时候也会适当减轻处罚。但是依然会来到监狱服刑,除非是瞎子,但是现实中有多少瞎子会犯罪?
肢体残疾的犯人跟正常犯人一样接受思想改造和劳动改造,但是在劳动方面会减轻力度,比如打扫一下监区和监室的卫生,扫一扫监区的办公室等等。聋哑人还是会正常劳动。
监狱也是一个小型社会,人心很复杂,也会有人眼红残疾人的岗位。于是有人故意在外出劳动的时候把自己弄伤,明明只是皮外伤,也让他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是他依然装病不劳动,无论是集合站队还是出操跑步,故意在后面慢吞吞的一走一瘸。
监狱对于这样装病、装伤的犯人司空见惯。你不是逃避劳动改造只想躺在床上养病吗?可以,成全你。
最常用的办法就是,你喜欢躺着,那么就一直让你躺着,吃饭睡觉都不准下床。哪怕是上厕所,也专门有人给你递尿盆过来。最多只需要三天,这样的犯人就老老实实地央求着要下床去劳动了。
所以说,在坐牢期间无论是真疯了还是装疯,都不会让你离开监狱的,只会调到另外一个病犯监区继续关押。我想,精神病就算是在外面也很难完全康复,继续关押也可以避免危害社会。这个跟精神病人触犯刑法不一样,一个是发病了才犯法的,一个是犯法以后才发病的。
首先,有没有精神病不是家属说了算,而是专家和医生说了算,需要等待一系列的最终鉴定结果出来才能知道究竟曾春亮是不是有精神疾病。
其次,即使是鉴定出来有精神疾病,也不代表曾春亮会被判处无罪。也要看究竟有多严重。我国刑事责任能力主要分为三级:(1)完全刑事责任能力;(2)限制刑事责任能力;(3)无刑事责任能力。
如果曾春亮的鉴定结果属于第二种情况,那就意味着,尽管他有一定的精神疾病,但他仍然需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第三,如果被确认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他将承担和正常人一样的法律责任。即使他被鉴定出无刑事责任能力,像他这种情况,完全有理由也有责任将其强制收入医院进行长期治疗。与此同时,曾春亮的家属们也会因为监护不力,还需要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
第四,综合多方信息,我不认为曾春亮会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原因有以下四点:
一来,他作案时思路清晰,连续多次闯入被害人家里。被发现后先是威胁被害人家属让他们不要报警,发现他们报警后才恼羞成怒,对他们进行了报复,这一系列行为完全符合一个正常人的逻辑和思维。
二来,他在案发后逃窜了超过一周都没有被抓获甚至还犯下了有又一起案件,这更是提现了他过硬的心理素质和超强的反侦察能力。
三来,他曾经多次入狱,而且是不久前刚刚出狱,如果他有精神疾病,家属为什么不早点通知公安和呢?如果确实有精神疾病,也许这个曾春亮根本不需要做十几年牢。
四来,在监狱狱警十几年的密切监视下,如果他真的有严重精神疾病,我相信狱警也应该早有察觉了。
最后,这个案子造成如此恶劣的社会影响,我相信公检法一定会本着从快从重原则走完相应的程序。精神病鉴定也许能帮助曾春亮多苟活几天,但是对于他本人和他家属而言,这多活的几天我认为豪无意义。